今年,分社决定拍摄藏羚羊迁徙产崽,这让我和同事们非常愉快,很早便开始准备行李。方便面、自热火锅等在无人区的炊事自然不在话下,我还买了两米乘三米的迷彩布用来伪装,睡袋、帐篷、防潮垫早已装在越野车上,乃至手机上也已经下载好许巍的《蓝莲花》。
那曲市申扎县买巴乡鲁确塘草原上,夕阳下的母藏羚羊(2024年6月16日摄)。
这是在那曲市申扎县拍摄的藏羚羊(2024年6月16日摄)。
大群迁徙的藏羚羊在羌塘保护区核心区向产羔地迁徙(无人机照片,2024年6月13日摄)。
生活在那曲市尼玛县羌塘草原深处的藏羚羊和在申扎县的藏羚羊有很大的差异。申扎的藏羚羊生活在公路两边,常常能见到汽车和人类,久而久之,除非人走到50米以内才会跑开。而一贯生活在尼玛县无人区深处的藏羚羊群则不同,看到汽车都会远远躲开,600毫米焦距的长焦镜头也没办法拍到藏羚羊的特写。
迁徙途中的藏羚羊(2024年6月13日摄)。
傍晚,我们和野保队员顶着大风在甜水河边搭建营地,周围是一群群的母藏羚羊向着羌塘深处走去。甜水河也是藏羚羊迁徙的必经之地。
扎营后,拍照们迫不及待地拿起相机,猫着身子走向了羊群,可羊群就像装了“雷达”,远远地避开了我们。同行的野保队长格桑也是一名拍照爱好者,他见告我们,与其追着藏羚羊跑,还不如在必经之地上“埋伏”好,等羊经由。有了格桑的建议,拍摄果真峰回路转。
新华社晋美多吉在山坡上等待藏羚羊群。
山头上,野保队员拿着对讲机见告我们羊群的位置。等羊群清闲地走过面前,我们向着羊群一直按着快门,大气都不敢喘。镜头里,我不仅看到了待产的母羊,也创造了公羊,长长的犄角格外能干。问了野保队员才知道,年轻的公羊在完备独立之前,还是会随着妈妈。
甜水河附近迁徙的藏羚羊(2024年6月14日摄)。
西藏的老百姓自古以来就对大自然怀有深深的敬意。在羌塘无人区,世世代代生活在这片地皮上的各种生灵是这里的主人,人类的打扰越少越好。
羌塘草原上的老鹰(2024年6月15日摄)。
生活在羌塘草原上的熊(2024年6月13日摄)。
羌塘草原上的狼,随时准备对藏羚羊发动攻击(2024年6月13日摄)。
羌塘草原上的狐狸,嘴里叼着刚抓到的猎物(2024年6月16日摄)。
营地边,一只藏羚羊被一头独狼咬中了肚子,在挣扎中踉跄地跑向了营地,狼无奈地止步不前。野保队员在大略缝合伤口后把受伤的藏羚羊放归了大自然。
我们可以拯救这只受伤的藏羚羊以及它肚子里的宝宝,可是那只追了它那么久的独狼怎么办,那只狼也有可能有嗷嗷待哺的宝宝。大自然良好劣汰的生存法则,我们只能遵守。
第二天,那只受伤的藏羚羊还是倒在了营地一公里外的雪地上,它的身体留在了这片地皮上,留给了这里的狼、老鹰和熊。
羌塘国家级自然保护区的野保员在查看受伤的母藏羚羊(2024年6月14日摄)。
除了照片什么都别带走,除了脚印什么都别留下。
我在现场,见证生命的出身与消亡。在甜水河边的山头,我举目了望茫茫的无人区,不禁感怀自己的微小,也感叹生命的伟大。
空中俯瞰藏羚羊排队穿过甜水河(无人机照片,2024年6月15日摄)。
:晋美多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