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一个资深美工,来看毕业展的心情,第一是提醒自己不忘初衷,向“公民艺术家”的目标不断奋进(如果弗成就躺平);第二是来打仗一下年轻人的作品,大概能从中受到启示(大概启示不到一点);第三是想感想熏染一下年轻人的想法和不雅观念,让自己不至于变成老古董(年事虽然在事实上增长了,但不服老的心情你肯定理解。)
上次来央美看毕业展的时候还是在上次。
五月里的阴天,还怪凉爽。早上央美博物馆前已经排起长龙,来看毕业展的人比想象中更多,有不少着装统一的小朋友军队。
如今的毕业展成为学校的公共活动日,从四月尾一贯延续到六月尾。毕业展也分批次展出,前面研究生毕业展已经结束,后面设计学院、雕塑等系尚未开展。本日来参不雅观,遇上的是城市设计学院、油画系、壁画系、建筑系等本科毕业作品展。(当下的城市发展和人才市场来看,这几个系可以组合成冷门系了吧……)
一、具 象
检票进校园,美术馆门口首先聚拢起一排文创摊位,围着不少俊男靓女。我凑上前去看了一下,最有特色的恐怕便是手绘插图,其他还有手串、卡片、手提袋等小玩意儿。看样子像是学生自发组织的摊位,本钱有限,游客也紧张来参不雅观,觉得像凑热闹,主打一个氛围。
进了美术馆里面已经乌央乌央的人群,吵闹的游客和各种作品音响发出的声音,热闹程度堪比音乐节。进门头一件交互装置便是英歌舞,几台电子屏播放着英歌舞的动画人物,一台大鼓摆在那里与不雅观众互动,很多小孩子跑过去欢畅的击打,真的锣鼓喧天,没见过这么吵的美术馆。
大厅太吵,决定先去二层。
结果二层更吵!
二、抽 象
登上二楼,三个黑衣黑袍的阴郁巫师,围着一座牛角组成的高大玛尼堆,牛角中间围着一个俏丽少女。黑巫师逐步的围着牛角堆成的牢笼移动,步幅诡异,时时拿起牛角吹出类似喇嘛庙里辩经的长号声。这是在还原什么萨满法术吗?
阁下一座三米多高的木制婴儿座椅,一个美女“巨婴”坐在上门看着拥挤的不雅观众和牛角堆。婴儿座椅上还加了厚厚的坐垫,坐在上面一定很舒畅吧。
直播行业也影响了同学们的创作。有仿照直播间的造星舞台,有各种直播手机终端连线的装置,有VR视频仿照器,还有各种时下流行的电子产品装置。很多不雅观众都可以互动体验,但是人太多了,大人小孩穿梭在这场有点无厘头的嘉年华。有个布偶颠倒装置,镜面反射出布偶颠倒后的镜像,布偶人物头发、手等都是竖直向上的,看上去确是正常的行走。这个有点吸引我,但是我已顾不得他要表现什么。
另一个圆形展台上,木制桌面呈圆形摆放了十来把农具(紧张是铁耙),它们在红绳牵引下自动来回耧地,彷佛是要纪念父辈的农耕,或者是纪念农耕的父辈。这让我有点想起《死活疲倦》里的单干户蓝脸,不论社会怎么变换,一辈子都在自己的一亩三分地劳作。现在孩子的父辈,不知道还有这类农人吗?
还有一些略显天真的鄙吝械,作者显然希望授予它们深刻的涵义。但所谓的“深刻”每每是被社会捶出来的:书上得来终觉浅,绝知此事要躬行。
三、冷 门
建筑设计作品在其余一座楼上——设计学院的传授教化楼。这里阔别美术馆,已经没什么不雅观众。
两层摆了好些建筑模型及设计解释。听说建筑设计毕业即失落业了,不知央美的学子出息是不是更开阔一些。
想当年林徽因师长西席去米国的宾夕法尼亚大学学习建筑设计,却由于性别歧视未能得到学士学位。不久前的新闻说,宾夕法尼亚大学改动了这一历史缺点,将学士学位付与林徽因师长西席,在她去世后的第六十九年。
设计学院楼上有视觉传达系的实践课报告展,是同学们去各地稽核的成果总结。个中的京津冀周边古建筑稽核和《“落坨翔子”野外公厕项目》很有趣。
回 忆
走出校园,游客已经没那么多了。有个小女孩跟在妈妈和姥姥身后,也是来看展览,只听姥姥说“他们都是费钱来看展览,咱们可没费钱,这得多亏你妈妈。”“便是啊,要不是你的妈妈我是这个学校的老师……”
校门口的画材市场小白楼,看上去干净整洁,街道满是绿化带,环境卫生,没有凌乱的摊贩。学校外的居民楼,窗外晾着衣服,各个社区间大门套小门的隔离起来,彷佛跟这座高端大气上档次的美术学院没什么直接联系。
记得很早以前,附近的墙上桥下很多地方都有彩绘,各种画材店面、纹身店、考前班画室、模特公司等等,现在已经难觅踪影。
—— · END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