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天 农历三月二十三日
傍晚19点,接到三叔的电话,三婶不治身亡,尸首准备运送回家,让我赶紧回到老家。三天前三婶突发脑出血住院抢救,去医院探望时就有了生理准备。年夜夫说脑内出血量太大,颅内压很大,做开颅手术时,颅内积血往外喷射。当时就下了病危关照书,三叔本想放弃治疗,打算让我三婶能够在家里咽气。堂弟堂妹不同意,哪怕机会渺茫也要连续抢救。终是没有从去世神手中把人救回来。
我把五岁的儿子安排给他姨夫照顾,立马驱车赶回老家。到家后,三叔的院子里已经聚了很多亲朋来帮忙。堂弟堂妹围着三婶的尸首痛哭流涕,有五个人正在给三婶穿寿衣,看他们穿着很是费劲,我赶紧过去帮忙。废了好多力气穿好寿衣后,喷鼻香案已经摆好。两根白色烛炬、一个喷鼻香炉、一个被褪了毛的用手生生握去世的大公鸡(大公鸡的腿和翅膀须要用手折断,按照特有的造型摆好,头朝外,用两根筷子别着)、两半碗煮好的白面条(上面各放着两根筷子)、一个烙好拳头大小的圆饼。有长辈指挥着堂妹把寿衣套装中的元宝放在三婶双手中,并让她握紧。把噙口钱放在三婶口中,不能全部放进去,要不然火化时拿不出来。
很快,水晶棺送了过来,须要把三婶的尸首挪到水晶棺中。寿衣中有黄色的褥子、白色的被子,须要按照“铺金盖银”摆放好。三婶尸首被放到水晶棺后,对照好方位后,摆放在堂屋的中线位置。立马把喷鼻香案挪了过来,大公鸡在内紧靠着水晶棺,喷鼻香炉在外挨着堂屋门口。几个婶子把刚才缝纫机做好的孝帽孝带让我们带上,然后上喷鼻香烧纸,鸣炮三声。
这边弄好后,三叔让我去村落中的风海军长西席家中把他请过来。师长西席和我们同姓,祖上是亲人,子弟红白喜事又一贯来往。师长西席到三叔家后,问了三婶离职的准确韶光后、又问了三婶和堂弟、堂侄的生辰八字后,一番推算,把出殡下葬的日子定在了农历三月二十八日。
前来帮忙的亲朋陆陆续续的回家了,留下三叔一家为三婶守灵,长辈们特意交代白蜡烛和喷鼻香炉中的喷鼻香不能燃尽,喷鼻香快燃尽的时候立马续上三根,直到尸首出殡前,不能断了。
第二天 农历三月二十四日
这天一早,我来到三叔家中。9点旁边,几个婶子陆续过来,她们用白布准备着孝衣、孝帽、孝带。按照我家风尚,男眷戴孝帽,小辈还需在孝帽外边系上孝带,孝子需穿上白布做的大衫子,腰间系上麻绳。女眷头上系孝带、脖子里挂白布做的大手巾,嫡系小辈需穿白布做的裤子,脚脖处用白布做的扎腿步系紧。出殡当天参加葬礼的所有人都要戴孝,这就须要准备大量的孝衣孝带。几个婶子就一贯用缝纫机忙活着。个中一个婶子把堂弟、堂妹、堂弟妹、我的鞋子都拿了过去,在前脚面位置缝了一片白布给盖上。并叮嘱我们不能用手撕掉,葬礼期间及出殡三天、五七、百天的时候都要穿着这双鞋。
三叔的精神很差,四叔和二叔一个在乌鲁木齐一个在广州,还没有赶到家。和他互换了一下子,他把部分支属名单给到了我,让我打电话关照三婶离世的。堂弟按照三叔的哀求,穿上大衫子、带上孝帽、孝带,穿上缝了白布的鞋子,拿上一根哀杖,驱车去他舅舅家报丧。并叮嘱他中途不要与任何人讲话,有人和他说话的时候,他只能点头示意。到他舅舅家后,跪在舅舅门前,他舅舅自然就会把他拉起来。由于昨天三婶尸首运送回家的时候,他舅舅已经由来了,此报丧也只是走了个形式。
中午,近12点的时候,鸣炮三声,烧纸,堂妹和堂弟妹在水晶棺前哭了一阵。按照风尚,每天的早上6点前、中午12点前、下午6点前都要鸣炮三声,烧纸,堂妹和堂弟妹在水晶棺前哭了一阵,直至出殡未止。灵前一贯有人得守着,有亲朋过来奔丧祭拜的时候,也须要烧纸,然后守灵的和前来祭拜的亲友一起哭上一阵。
中午熬了菜汤吃,按照习俗,出殡之前,顿顿都是菜汤,不能吃其他的。下午,堂弟舅舅过来后,与三叔敲定了棺材、社火之类的事情。我们和师长西席一起到三叔地里,看看能不能找到一个适宜三婶的穴位。国家30年不动地的政策可能会连续实施下去,我们这边老人去世,一样平常都是埋葬在自己地里。三叔共弟兄五个,我爷爷还在世。两年前父亲去世后,埋在了奶奶坟地阁下。如果他们都埋在一起的话,地方就不足了。于是,三婶的坟茔就属于新拔营了,末了定在了三叔东边的一块地里。约好第二天师长西席带上罗盘,定好确切的位置。
傍晚的时候,我回县城接上了老婆孩子一起去三叔家中,老婆和堂妹、堂弟妹一起烧纸给三婶做了祭拜,哭了灵。
第三天 农历三月二十五日
这天,二叔四叔回到家,五叔也从邻市回来了,我们坐在一起商量着事情。又定好了管事人选,便是大总管。堂弟外家舅过来后,和师长西席一起到地里确定了坟茔的详细位置。三叔家在做生意,家中颇有积蓄,想要办的风光一些。找了专业的抬棺军队,定了四个狮子、两小班响器班子。
下午堂弟去村落委开好了证明,定在农历三月二十七早上去殡仪馆火化。隔壁村落的专业包桌的老板过来后,根据商量好的宴席标准开具菜单,让我们去市场采购。
由于韶光很充足,本日没有什么忙的。陆陆续续有亲友过来哀悼,此处不做详表。堂弟、堂妹、堂弟妹连续守灵很是辛劳,商量好的,我和五叔家的堂弟也一起给三婶守灵,轮换着来。
第四天 农历三月二十六日
凌晨12点我到达三叔家,让堂弟去安歇,我来守灵。一夜辛劳,此处不表。
由于来日诰日要去殡仪馆火化,今天下午外家舅把棺材送了过来(外家舅是做棺材行业的,就用他家的)。五叔骑着电动车把一个村落的同姓的全部关照了一遍,让他们下午六点过来帮忙,并且商量商量明后天的事情安排。我们几个小辈的支属,手拿剪刀,在老盆底部钻着孔。
职员到场后,大总管和师长西席指挥着大家,把三婶的尸首从水晶棺里挪到了棺材里。然后鸣炮烧纸。饭后,大总管给前来帮忙的亲朋们安排了明后两天的分工。
第五天 农历三月二十七日
本日我是凌晨三点过来接班守灵,让五叔家的堂弟回去睡觉。6点旁边,鸣炮烧纸后,亲朋们陆陆续续的过来了,吃过早饭后,殡仪馆的灵车也到了。孝子孝女们在师长西席的主持下,伴随着响器班子的演奏,行了膜拜礼,向三婶的尸首告别。堂妹给三婶的尸首净面后,众人在大总管的指挥下,把三婶从棺材里抬到灵车的担架上。我们穿上孝衣孝帽,拿上哀杖出发去殡仪馆。出发前,同样鸣炮烧纸。路上,碰着路口桥头,都要鸣炮烧纸。
到了殡仪馆后,堂弟堂妹办完手续,殡仪馆的事情职员又主持了一个大略的告别仪式。让堂妹把噙口钱从三婶口中取出。把“铺金盖银”和头枕、脚枕拿了下来,然后把三婶的尸首推到了火化间。众人悲痛大哭,此处不表。
堂弟选的高档炉,骨架保留的相对完全一些。一个半小时后,三婶尸首火化完毕后,事情职员关照我们领取骨灰。把黄色的褥子铺不才面,三婶的骨灰用耐火垫兜着放在上面,盖好后,用三尺红布盖上,抬到灵车上。灵车闭门前,师长西席主持我们行了膜拜礼,然后鸣炮烧纸,回家。堂弟堂妹坐在灵车内,悲痛欲绝,五婶叮嘱堂妹一起上要一直地喊着“妈,咱回家了”。
到家后,灵车停到三叔门前,鸣炮烧纸。一些亲朋在师长西席的指挥下,支配棺材。垫背钱放好后,放下折好的松柏枝,铺好金后,把三婶的骨灰放在棺材内。脚部蹬紧棺材的尾部,放好脚枕、头枕,把收益套盒内须要放在棺材里的东西统统放好。又让堂妹给棺材内放了很多三婶生前穿过的衣服,同时哀求衣服要把衣服上的扣子、毛领、拉锁之类的去掉。放好衣服后,众人合力把棺材盖错位放好。随着一起去殡仪馆的车辆,每辆车上一包烟、一个20元的封子、一小挂鞭炮。忙完后,车主把车上的白花丧失落,把小鞭炮燃放后,陆续开车拜别。我带着五叔家的堂弟把白对联逐一张贴好。用把师长西席写好的带有“专有”字样的白条逐一贴到车马楼子上面。
傍晚时分,鸣炮烧纸后,我们男女亲眷兵分两路。堂妹堂弟们在五婶的带领下,出发去祖坟奉告。我和两位堂弟还有近枝堂弟,穿着孝衣、拿着哀杖随着师长西席去往曾祖父曾祖母坟地告祖。一个叔叔端着贡品(烟酒、肉、喷鼻香、白蜡烛、烧纸、鞭炮),跟随的响器班子演奏一起。
到曾祖父坟地后,师长西席主持仪式,我们行膜拜礼,师长西席念告祖文,仪式结束后,回到家中。
由于葬礼请的有响器班子和舞狮,会占用邻居的地方,师长西席用红纸写好“租用贵地”“贵地生金”“贵地安然”之类的吉祥话语,我们挨个贴在邻居的墙上,并在邻居门前放在一元硬币。
晚饭后,在师长西席的指挥下,支配好了灵前三件、帮忙搭好供桌。我们下午一起上地告祖的子侄们在师长西席的带领下行简化过的9礼。又叩又拜,师长西席念祭文。师长西席带领着堂弟和我,从堂屋内棺材前的供桌上把三婶的遗像、牌位、老盆逐一请到院内的灵前三件供桌上。在堂屋上,支配了一个大略单纯的桌子和椅子,椅子上批了一件三婶生前穿过的衣服。在师长西席的主持下,我们向三婶的衣服见礼。前前后后持续了一个小时,仪式终于结束。师长西席哀求把堂屋内熄灯,把门关上不能打开。
舞狮和响器班子陆续过来祭拜,演出结束后,让响器班子唱了几段戏曲,每段都给了20元的封子。
演出结束后,又是一段见礼,礼毕后才把堂屋门重新打开,并开灯。全部完成后,已经晚上11点钟了,本日的事情结束后,然后便是第二天的出殡了。
第六天 农历三月二十八日
凌晨5点到达三叔家中,师长西席算好的韶光,5-7点是开矿的韶光。先帮忙准备下地开矿用的东西,6点钟,还是昨天下地告祖的我们几个子侄们穿好孝,手拿哀杖随着师长西席准备下地。师长西席让堂弟给开矿的叔叔磕了头,一个叔叔端着贡品,响器班子演奏了一起。到地后,在师长西席的主持下,我们行了礼,师长西席念开矿文,我和两个堂弟分别用铁锨在三婶坟茔的四个角和中间挖了一下。鸣炮烧纸后,返回家中。
上午陆续有亲朋到来,帮忙把带来的花圈展开、粘上表明身份的白纸。
10点40分,在家中期待的我们听到了鞭炮声,三婶的外家人到了。我们要去欢迎了。师长西席带领着我们男女亲眷前去欢迎,到村落口后,我们男女亲眷分成两列,跪在地下,中间留了一条路。师长西席和外家舅相互见礼后,三杯酒分别敬天地人,然后往三叔家中去。外家人全部过去后,我们方才起身跟随。
中午时,我们男亲眷们加上到场的小辈支属(表弟、堂半子)在师长西席的主持下再次见礼。我们见礼退场后,堂弟作为孝子跪在灵前,陪同外家人小辈再次见礼。见礼结束后,开始宴席。
宴席结束后,师长西席呼唤亲朋和外家舅,开始合棺。合棺后,师长西席代领着我们见礼,准备出殡。三堂弟手捧三婶牌位、我捧着老盆、五堂弟手捧三婶遗像,之前准备好的两半碗面条倒在小罐里面,上面用圆饼盖着,插上筷子由堂侄(三叔的孙子)棚子。我们送殡的亲眷在大门外跪着,等着抬棺出来。一起上走走停停,棺材只要停下来,我们送殡亲眷就要跪地大哭,当然必须错过邻居的门口。
到了村落里十字街,早有挪过去灵前三件和供桌支配好了。师长西席主持下,我们连续见礼。见礼结束后,舞狮和响器班子演出。照例,演出都有封子送上。外家人又点了几出戏让响器班子唱,当然都有封子。
到坟地后,由于是新拔营,女眷们在表面期待,男眷们先到地里。抬棺们把棺材放到坟茔后,按照中线调度好,女眷们才陆续来到坟茔前。把牌位放在棺材前部平台处,把小罐放在棺材东北角。所有送殡亲眷站成一排,一个爷爷辈的开始撒福钱(里面有烧纸剪得圆形方孔钱、1角硬币、粮食、麸子等),我们用衣服接着收好,要带回三叔家中。把车马楼子社火摆放整洁后,坟茔也覆土完毕了。我们送殡亲眷全部把孝带在头上系了起来,不能在垂在脑后,称为“收孝”。在棺材尾部,用土推了个平台,把老盆和哀杖一起放好,随后点燃了社火。鸣炮后,陆续开始回家,葬礼完成。
回到三叔家中时,大门口放了一箱子小麦,每人抓一把,放到堂屋门前的箱子里。劳碌了几天的葬礼正式结束。而女眷们还有事情要做,在五婶的带领下,拿着水壶,壶中加面粉。到三婶新坟正三圈倒三圈,把壶内的水洒在坟茔周围,口中一直祷告,称为“添汤”。该“添汤”须要持续三天。
第八天 农历四月月朔
本日是我三婶三天的日子,从出殡那天算,本日是第三天。我们须要回家烧三天纸。到家后,家中的婶子们已经把贡品准备完好了。我又帮忙把烛炬、喷鼻香、酒、杯子、筷子、烧纸、鞭炮、肉准备完好。在小方桌上绑上两根竹竿,方便抬着下地。等职员到齐后,我们穿好孝衣后,一起下地了。
到坟地后,我们先是用铁锨修了修坟,又把花圈展开放在坟上,用土坷垃压在上面,防止被风吹走。我们把供桌抬到放老盆、哀杖的地方,先由堂妹、堂弟妹“添汤”,然后烧纸祷告。堂弟把供桌上的菜品和酒倒在坟前,鸣炮后,堂弟捧起老盆摔在铁锨上,摔得碎碎的。圆坟结束,回到家中。
由于头七和三天赶在了同一天,就一起祭拜了。当然,后续还有二七、三七、四七、五七、百天须要祭拜,只不过不须要那么多人参与了。二七、三七、四七只须要我堂弟妹到坟地烧纸即可。而五七、百天是其余两个比较主要的日子,须要我们近亲的支属穿孝衣到坟地烧纸祭拜。之后,便是第二年的周年、清明和十月节了。
葬礼持续韶光很长,斯人已逝,活着的人更是悲痛难捱,希望三叔一家早日走出悲痛,回归正常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