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午餐时和同事提及身长里短,自然而然聊到了孩子。
同事问起小娃儿初几,多高。
我说初二,身高差不多175旁边了。
同事说这个子可以了,我说我期待他能长到183-186之间,同事姐姐问我家爷们多高,我说大概179旁边吧,姐姐说他爸个子还挺高。
委婉的言外之意,小个子的我,懂[含羞]。
哈哈,半生被个子困扰的我,赶紧阐明,我说我个子不高,但是我们家有强大的高个子基因,我三个侄子,最低180,最高186;四个侄女,最低168,最高175;个个大长腿。
我妈,我姐姐,只管没有太高,但是都够160,也都高于我;老爹作为44年生人,也没有低于175,三个哥哥是亦是如此。
看姐姐一脸迷惑,我祥林嫂般唠叨了我长不高的“隐痛”——

我不敷一岁的时候,由于生病,差点成为父母万般无奈里被扔掉的“弃儿”。
妈妈说那时候我每天上吐下泻,严重脱水,全体人皮包骨头,瘦到没有人形,只剩下了一双大眼睛。
现在细数,缘故原由很大略,我出生大概6-7个月后,老妈又有了我的弟弟。
在发展最快,最须要营养的时候,没有母乳,没有奶粉;那时的我,整天靠米粥,玉米糊糊粥这些本不属于小孩的粮食度日,以是就生了那场大病。
老爹作为赤脚年夜夫,用尽了统统办法,来救治我的生命。
这种情形,一贯到我弟弟出生,我重新吸吮到母乳的甘甜,才逐渐好转。
问题是,十月怀胎,十个月,对付那时候的我,该是多么的漫长和难捱;对付当时的父母,尤其是母亲而言,也该当是度日如年。
那时候,家里种着十几亩地,养着牛羊等畜生,母亲家里家外都要照顾,白天操劳田地家务,晚上还要缝缝补补。
五个孩子,姐姐11岁,大哥9岁,二哥6岁,三哥才4岁,怀里抱着生成成病的我,肚子里还长着我的弟弟。
想想,就知道,可见的只有辛劳。
老爹说,当时的他也绝望到快放弃了,幸亏我是个女孩,上面只有一个姐姐;如果我是个男孩,他大概就真的不再执着而任其自生自灭了。
我终年夜后,父亲偶尔还开玩笑说,幸亏没放弃,这可是家里唯一的大学生。
连我嫂子都知道我这点历史,偶尔还跟小辈说,你爷爷真的说过,如果你姑姑不是女孩,估计活不下来。

出生第一年,别人长个子的厘米数都按几十增长,我却一贯在与疾病和去世亡斗争;初中,是长个子的又一个关键期间,我却再次与这种缘分擦肩。
初中,我们要去乡里上学,家远,早晚自习,以是我们必须“住校”,每周六下午才能回家。
须要住校,学校却没有宿舍,没有食堂。
我们只能借宿在亲戚或者同学家,或者亲戚的亲戚家,同学的同学家,跟个流浪儿一样,“到处为家”。
三年里,我住过初中同学家的西屋,和小学同学一起住过她远方亲戚家的仓库,也和堂姐妹一起住过一个远方姑姑家的厨屋。
而厨屋这一年的借宿,我再次与去世亡擦肩。
那年秋日,天刚转凉,一个下雨的日子,厨屋里生起了蜂窝煤炉子。
屋子严密,蜂窝煤湿润,一晚上,煤气充满了小小的空间。
天微亮时,如果不是住在大床外侧的堂姐从床上摔了下来,挣扎着爬起来打开房门,借宿的我们四个都将在无知无觉中告别人间。
借宿的经历,“住校”的艰辛里,我常常想,学校附近为什么没有我的亲人?而这统统,让我对现在拥有的“窝”格外珍惜,也让我对人多了一份额外的激情亲切。
我的儿子亦是如此,家里无论来了什么人,是否住宿,他都会格外愉快。

随笔2024的第一篇小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