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项Ⅲ期临床研究在左室射血分数(LVEF)≥40%心衰[包括射血分数轻度降落的心衰(HFmrEF)和射血分数保留的心衰(HFpEF)]人群中,首次探索了新型非甾体类盐皮质激素受体拮抗剂(MRA)非奈利酮的疗效和安全性[1]。
结果显示,与安慰剂比较,在常规治疗的根本上,非奈利酮显著降落心血管去世亡和总体(首次和复发)心衰事宜复合终点。

FINEARTS-HF研究亮点&看点

专攻心衰治疗“高地”:

LVEF≥40%心衰人群占频年夜,长久以来治疗药物选择有限;

FINEARTSHF研究剧透看LVEF≥40心衰治疗若何成功破局

创新药物成功“破局”:

非奈利酮具有独特药理学上风,心血管获益准期而至;

纳入人群高度贴合临床:

覆盖广泛且极具临床代表性的HFmrEF和HFpEF高危人群[1];

中国患者入组占比高:

环球纳入患者最多的是中国大陆(428/6001),国人证据可期[1]。

专家寄语

金玮 教授

上海交通大学医学院附属瑞金医院

长久以来,LVEF≥40%心衰人群面临治疗困境,临床上仍缺少改进结局的确证药物。
作为心血管年夜夫,我们特殊希望HFmrEF/HFpEF能像HFrEF一样不断取得打破性进展,并有相对稳定的标准治疗方案。
随着FINEARTS-HF研究达到紧张终点,这个欲望即将实现。
FINEARTS-HF研究具有里程碑意义,标志着LVEF≥40%心衰治疗有望“破局”。
这一打破性成果可能会推动未来心衰治疗指南及时更新,非奈利酮作为能够改进患者预后的有效手段,将匆匆使形成新的HFmrEF/HFpEF标准治疗方案,为这类心衰患者带来福祉。
临床上,LVEF≥40%心衰人群诊断不敷、治疗不敷的现状也有望随之改变。

  一、 心衰现状:LVEF≥40%心衰人群弘大,但治疗进展未达预期,亟需打破

心衰作为各种心脏疾病的严重表现或晚期阶段,具有高患病率、高住院率和高去世亡率的特点,患者机体功能和生活质量差,是环球性重大公共卫生问题。
环球有超过6400万例心衰患者[2],中国是心衰年龄标准化患病率最高的亚洲国家[3],我国25岁以上心衰患者人数达1370万[4],且患病率呈持续升高趋势[5]。

根据LVEF的不同,心衰可分为射血分数降落的心衰(HFrEF,LVEF≤40%)、HFmrEF(LVEF 41%~49%)和HFpEF(LVEF≥50%)。
环球心衰包袱数据显示,心衰患病率的总体增加趋势紧张由HFpEF患病率增加所致,而HFrEF患病率则保持稳定乃至低落[2]。
实际上,LVEF>40%患者是我国心衰的紧张人群(占比64%)[6]。
可见,HFmrEF和HFpEF在心衰人群中占比高,但长久以来其药物治疗进展未能达到预期,经研究证明可改进心血管结局的药物非常有限,临床仍存在巨大的未被知足的治疗需求。

传统“金三角”药物(RAS抑制剂、MRA和β受体阻滞剂):用于HFrEF的证据比较充分,但在HFmrEF/HFpEF的临床研究一贯未能达到紧张终点[7-11]。
以MRA为例,TOPCAT研究显示,螺内酯未能降落HFpEF患者心血管去世亡、心搏骤停和心衰住院的复合终点,仅在亚组剖析中提示可降落心衰住院风险[9]。

新型药物(SGLT2i):研究证明SGLT2i可降落LVEF>40%患者心衰住院或心血管去世亡复合终点风险。
但纵然在SGLT2i治疗根本之上,HFmrEF/HFpEF人群仍存在较大残余风险,亟需打破性疗法进一步改进心血管结局。

二、 临床研究:迎难而上,探索不歇,FINEARTS-HF结果数据令人期待

FINEARTS-HF研究是一项环球多中央、随机、双盲、安慰剂对照Ⅲ期研究,共纳入6001例LVEF≥40%(HFpEF或HFmrEF)症状性心衰患者,环球纳入患者最多的是中国大陆,达到428例。
患者按1:1比例随机分为非奈利酮组(10 mg、20 mg、40 mg,每天1次)或安慰剂组。
紧张研究终点为心血管去世亡和总体心衰事宜(包括首次或复发的因心衰住院或急诊),包括事宜数及至事宜发生韶光[1]。

根据之前公布的FINEARTS-HF研究基线特色,纳入人群具有以下特点(图1)[1]:

年事较大且临床症状明显:均匀年事72岁,NYHA Ⅲ~Ⅳ级者占31%,均匀堪萨斯城心肌病调查问卷量表总体症状评分(KCCQ-TSS)为67分;

各LVEF组别均有代表性分布:LVEF 41%~49%、50%~59%、≥60%者各占36%、45%、19%;

心衰高危人群:中位N末端脑钠肽前体(NT-proBNP)为1041 pg/ml,60%的患者曾因心衰住院,且54%曾在90天内住院;

心血管-肾脏-代谢(CKM)综合征风险高:26%曾发生心肌梗去世,均匀估算肾小球滤过率(eGFR)为62 ml/min/1.73m2,48%的患者eGFR≤60 ml/min/1.73m2,39%尿白蛋白肌酐比值(UACR)≥30 mg/g,45%体重指数(BMI)≥30 kg/m2,40%合并糖尿病;

根本药物治疗较充分:袢利尿剂、β受体阻滞剂、ARB、ACEI、ARNI、SGLT2i的利用比例分别为87%、85%、44%、36%、9%、14%。

图1. FINEARTS-HF研究患者基线特色总结

与同期其他HFmrEF/HFpEF研究比较,FINEARTS-HF研究纳入了更高比例的近期(6个月内)心衰住院患者,患者基线NT-proBNP水平更高,均匀KCCQ评分更低,接管SGLT2i和ARNI治疗的患者比例更高[1]。

可见,FINEARTS-HF研究专门针对LVEF≥40%心衰人群的治疗痛点,纳入人群覆盖广泛HFmrEF和HFpEF高危患者,更具临床代表性。
研究已达成紧张终点,意味着HFmrEF/HFpEF治疗得到全新打破,非奈利酮可帮助LVEF≥40%的广大心衰患者改进心血管结局,并将推动改写干系指南、改变现有治疗格局,这也是临床对此高度关注并充满期待的根本缘故原由。

三、 创新药物:非甾体类MRA非奈利酮,与传统MRA有何不同?

FINEARTS-HF研究是非甾体类MRA首次在HFmrEF/HFpEF患者中探索疗效和安全性的Ⅲ期研究,其之以是能够取得阳性结果,与创新药物非奈利酮密不可分。

盐皮质激素受体(MR)现已明确为心衰的治疗靶点,传统甾体类MRA常日因不良反应而在临床中运用受限,对HFmrEF/HFpEF也缺少足够疗效。
作为新型非甾体类MRA,非奈利酮具有独特的分子构造、理化特性以及药理学特点,对MR选择性更高、拮抗效力更强、性激素干系等不良反应更少,可全面抑制由MR过度活化导致的炎症、纤维化、心脏重构和靶器官损伤[14]。
去年揭橥在Cardiovascular Innovations and Applications杂志的一篇综述文章指出,非奈利酮治疗心衰等心血管疾病的可能机制包括改进左室功能、抑制心肌纤维化、减轻心肌肥厚以及降落血压等(图2)[15]。

图2. 非奈利酮治疗心血管疾病的药理机制图

非奈利酮在心衰领域的前期探索中展现出较大的治疗潜力。
Ⅱ期研究(ARTS/ARTS-HF)创造,非奈利酮可降落HFrEF合并慢性肾脏病(CKD)/2型糖尿病(T2D)人群的NT-proBNP水平[16,17]。
Ⅲ期临床研究(FIDELIO/FIGARO/FIDELITY)证明,非奈利酮可为T2D合并CKD患者带来明显心血管获益,个中心衰获益包括显著降落基线无心衰病史患者新发心衰风险32%、总体人群心衰住院风险30%、心血管去世亡或首次心衰住院风险18%[18]。

基于非奈利酮独特的药理学上风及其在既往Ⅱ/Ⅲ期临床研究中展现出的明显心血管获益,FINEARTS-HF研究在启动之初就被预期可能会取得不错结果。
现已证明,非奈利酮疗效确实达到预期,有望成为LVEF≥40%心衰的打破性疗法。

四、 覆盖心肾:非奈利酮更多心衰和CKD干系研究正在进行中

非奈利酮是首个获批用于改进T2D合并CKD患者心肾结局的非甾体类MRA,目前正开展多项研究进一步探索其在更广泛心衰和CKD患者中的运用代价(表1)。
在心衰领域,MOONRAKER项目共包含4项Ⅲ期研究,除即将揭晓的FINEARTS-HF研究外,还包括REDEFINE-HF研究、CONFIRMATION-HF研究和FINALITY-HF研究,共纳入超过15000例患者,是迄今为止规模最大的心衰研究项目之一,旨在评估非奈利酮用于广泛心衰患者[包括HFrEF、HFmrEF、HFpEF和心衰住院患者(不考虑LVEF)]的疗效和安全性。
在CKD领域,FIND-CKD研究将探索非奈利酮在非糖尿病干系CKD患者中的疗效和安全性。

表1. 非奈利酮在心衰和CKD领域布局的研究

五、 关注ESC2024研究发布韶光,期待非奈利酮为心衰治疗带来佳音

ESC2024期间,除FINEARTS-HF研究外,还将公布非奈利酮心肾获益的其他剖析。
个中,FINE-HEART是一项新的汇总剖析,纳入FINEARTS-HF研究、FIDELIO和FIGARO研究中超过19000例T2D合并CKD和/或心衰患者,旨在磋商非奈利酮对CKM综合征患者心肾预后的影响。

伦敦韶光2024年9月1日上午11点(北京韶光当天凌晨4点),在本届ESC年会的“HOT LINE 7”专题上,FINEARTS-HF研究和FINE-HEART研究将相继揭晓结果。
FINEARTS-HF详细结果数据如何,让我们共同期待。

参考文献

1. Solomon SD, et al. Eur J Heart Fail. 2024; 26(6): 1334-1346.

2. Savarese G, et al. Cardiovasc Res. 2023; 118(17): 3272-3287.

3. Feng J, et al. JACC: Asia. 2024; 4(4): 249-264.

4. Hao G, et al. Eur J Heart Fail. 2019; 21(11): 1329-1337.

5. 中华医学会心血管病学分会, 等. 中华心血管病杂志. 2024; 52(3): 235-275.

6. Jingmin Zhou, et al. Circulation. 2019; 140(Suppl_1): A10820. https://www.ahajournals.org/doi/10.1161/circ.140.suppl_1.10820

7. Yusuf S, et al. Lancet. 2003; 362(9386): 777-781.

8. Solomon SD, et al. N Engl J Med. 2019; 381(17): 1609-1620.

9. Pitt B, et al. N Engl J Med. 2014; 370(15): 1383-1392.

10. Bergström A, et al. Eur J Heart Fail. 2004; 6(4): 453-461.

11. Van Veldhuisen DJ, et al. J Am Coll Cardiol. 2009; 53(23): 2150-2158.

12. Anker SD, et al. N Engl J Med. 2021; 385(16): 1451‑1461.

13. Solomon SD, et al. N Engl J Med. 2022; 387(12): 1089‑1098.

14. 《非奈利酮在糖尿病合并慢性肾脏病患者中运用的中国专家共识(2023版)》专家组. 中华糖尿病杂志. 2023; 15(10): 907-916.

15. Sun X, et al. Cardiovascular Innovations and Applications. 2023; 46(8): 1-11. DOI:10.15212/CVIA.2023.0060

16. Pitt B, et al. Eur Heart J. 2013; 34(31): 2453-2463.

17. Filippatos G, et al. Eur Heart J. 2016; 37(27): 2105-2114.

18. Filippatos G, et al. Circulation. 2022; 145(6): 437-44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