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爪哇穆斯林军官，在东帝汶有作战履历，领导能力受到好评。此外，他来自一个古老而受人尊敬的家族……1983年，他与苏哈托总统的女儿结婚，仕途更加出息无量。”在一份现已解密的报告中，中情局官员预测，苏哈托终极会让半子普拉博沃接替他，成为印尼的领导人和家族财富的守护者。
但实际上，普拉博沃问鼎总统的道路要弯曲得多，一走便是将近40年。
当地韶光2月14日，分布在印尼1.7万多个岛屿的两亿多名合格选民，走进各地的票站投票，选举正副总统，以及国家至地方各级的议会代表。鉴于选举的繁芜性，正式结果要到3月20日才会公布。但自2004岁首年月次总统直选以来，印尼一贯靠民调机构的快速计票在选举当天得出结果。
2月14日，印尼雅加达，普拉博沃会见支持者。本文图/视觉中国
据初步结果显示，72岁的现任国防部长普拉博沃得到了近60％的选票，击败了得到穆斯林守旧派支持的前雅加达省长阿尼斯，和得到印尼第一大党印尼斗争民主党支持的前中爪哇省长甘贾尔。
今年是印尼实施总统直选制的第二十个年头。选民构造年轻化、TikTok短视频平台在竞选活动中的广泛利用，让这届选举有了不同以往的面貌。但在这场年轻人拥有很大话语权的选举中，最年长的普拉博沃从“铁腕将军”化身“萌舞老爷爷”，成为了末了的赢家。
普拉博沃的AB面
在雅加达南部的史纳延纪念体育馆，蓝色的纸花从天而降，发布普拉博沃的胜利。舞台中心，身着浅蓝色格子衬衫的普拉博沃舞动起来。台下的尖叫声更大了。
和着动感的音乐，普拉博沃笨拙地摆动着四肢，看起来像是一个出了故障的机器人。在全体竞选季，普拉博沃舞蹈的形象非常突出。在TikTok上，这类视频被年轻人打上“gemoy”的标签并得到疯转。“gemoy”是印尼鄙谚，可以理解成中文里的“萌萌哒”。
不仅普拉博沃的竞选团队在利用TikTok吸引年轻人，其余两位总统候选人也常常在这一平台做直播。
“2019年推特是每位候选人支持者最主要的沙场。现在，推特给人的觉得太老了。”印尼加查马达大学政治与政府学系教授阿玛琳达·萨维拉尼见告《中国新闻周刊》。
在这一时下印尼最生动的短视频平台上，阿玛琳达不雅观察到，候选人们谈论的彷佛都是与选举无关的话题，比如向年轻选民供应如何在学校取得好成绩，或者如何找到爱情的建议。“每个候选人都把自己描述成父亲或慈祥的叔叔。”
阿玛琳达说，自己感到忧虑。“TikTok平台将民主大略化，将选民的把稳力吸引到意见意义内容上，粉饰了不平等、穷苦、景象和环境危急等现实问题繁芜性。”
一同被粉饰的，还有普拉博沃家族风起云涌的前史。
普拉博沃及其家族的血统可以追溯到马塔兰苏丹，即荷兰东印度公司实现殖民统治前爪哇岛末了一代统治者。在当代，普拉博沃家族也一贯是印尼政坛树大根深的存在。普拉博沃的祖父是印尼独立运动的主要人物，父亲是一位颇有影响力的经济学家，因参与针对苏加诺的政变失落败，在外洋流亡十年。
普拉博沃的童年辗转在吉隆坡、伦敦、新加坡、喷鼻香港和苏黎世生活，据称他因此闇练节制了多门措辞。一贯到1967年，苏哈托推翻苏加诺执政，普拉博沃一家才返回印尼。父亲在新政府中担当贸易和财政部长，普拉博沃则进入了在当时享有分外地位的军队，开始崭露头脚。
普拉博沃的军旅生涯也有很多争媾和“黑料”，包括被指控在上世纪70至80年代在东帝汶敕令杀害分离主义分子，上世纪90年代末在印尼绑架学生抗议者等。不过，由于干系的全面调查未能本色性展开，许多指控都没有得到证明。
1998年，受到亚洲金融危急的冲击，苏哈托骤然下台。一些宣布指出，普拉博沃当时正在密谋对岳父的政变。同年，普拉博沃因涉嫌绑架反苏哈托的民主活动人士，被军事法庭开除军职。
对付当年的做法，普拉博沃谢绝承担当何任务。他曾表示，他作为军人只是服从命令，在苏哈托政权垮台后，“他们必须找个替罪羊来承担任务……”
苏哈托坚持了32年的独裁和腐败统治走向尽头后，普拉博沃也进入了人生的低谷期。他结束了与妻子的婚姻，自我流放到约旦。他做生意的弟弟哈希姆因不当贷款案入狱，但普拉博沃坚称那是莫须有的罪名。
也是在这一期间，普拉博沃萌生出竞选总统的动机。
2004年，普拉博沃争取专业集团党总统候选人提名未果。该党被视作苏哈托的选举机器，为了适应新民主时期曾进行了改组。2008年，凭借弟弟的资金支持，普拉博沃成立了自己的政党大印尼运动党。第二年，印尼斗争民主党魁脑、前总统梅加瓦蒂选择普拉博沃作为自己的帮手，差错竞选，但惨败给苏西洛。
普拉博沃在2014年第一次得到总统候选人提名。当时，他的形象是一个硬汉民族主义者，向支持者承诺要恢复苏哈托时期的“新秩序”。在2019年的大选中，他又与伊斯兰守旧派缔盟，变成年夜方冲动大方的伊斯兰主义者。就在5年前的竞选活动中，他还承诺要保护宗教少数群体免受穆斯林的侵害。
不断改变自己的政治形象和政治同盟，以做事于其总统野心，是普拉博沃政治生涯的显著特点。韶光来到2024年，他少了很多愤怒，树立了胖乎乎的、引人喜好的舞蹈爷爷形象。这一次，他成功了。
据印尼民调机构Indikator Politik 预测，普拉博沃赢得了58％的选票。他的两位对手阿尼斯和甘贾尔分别得到了25.3％和16.6％的选票。过去几个月，普拉博沃一贯是最受欢迎的候选人，但末了压倒性的胜利还是超出了民调机构的预期。由于跨过了单轮选举得胜所需的50％的门槛，普拉博沃也不必再与排名第二的候选人进行决选。
一项出口民调显示，超过六成的Z世代选民投票支持普拉博沃。
阿玛琳达向《中国新闻周刊》指出，Z世代选民今年是第一次或第二次投票。“许多人在1998年改革时期开启时还没有出生，而他们认为本日更大的自由是天经地义的，这也影响了他们对政治的意见。”
英国智库查塔姆研究所亚太项目主任本·布兰德表示，很多选民很年轻，对苏哈托时期以及1998年终结苏哈托32年统治的抗议活动没有影象。但布兰德也指出，体谅和遗忘是当代印尼社会的共同选择。“教诲系统乃至全体社会都很少谈论历史问题，只有少数活动家才会提起苏哈托在西方支持下上台后对数十万左翼人士的大屠杀。”
在布兰德看来，印尼选民对普拉博沃的激情亲切，反响了他们坚信普拉博沃将掩护佐科积极的经济传统。“同时也隐含着一种信念：纵然是一位强人总统，印尼的民主制度也能约束他。”
“佐科效应”
许多剖析人士将2024年印尼大选看作针对佐科的公投。在完成最长两届的任期后，支持率仍逼近80％的佐科将于今年10月卸任。
如果将镜头拉回新世纪第一个十年的尾声，佐科还只是一个名不见经传的政客，在中爪哇省的小城梭罗担当市长，管理着50万人口。
印尼艾哈迈德雅尼将军大学国际关系学系副教授尤哈尼斯·苏莱曼回顾说，佐科当时花了大量韶光拜访居民区，与普通民众见面交谈，这在从前是闻所未闻的。“人们认为他代表了一种新型的印尼领导人，欢迎来自普通印尼人的反馈。他看起来民主。”
2012年，声誉日益增加的佐科成功竞选雅加达省长。在短暂的任期内，他启动了当地迟滞20多年的地铁项目。
2014年之前，普拉博沃是佐科的紧张支持者之一，希望借助佐科的声誉提升自己的总统竞选前景。让普拉博沃没有料到的是，佐科在2014年对总统之位发起了寻衅。这位恼羞成怒的支持者对佐科恶言相向，不仅将其描述成外国利益集团的傀儡，还对其宗教崇奉大加质疑。
自1998年民主转型以来，苏哈托时期的权贵精英仍旧主导着印尼的政治格局。对付厌倦了腐败政客和根深蒂固裙带关系的印尼人来说，平民出身、形象清廉亲民、为政雷厉风行的佐科让人线人一新。2014年，佐科的得票率为53.15％，而普拉博沃的得票率为46.85％。2019年，普拉博沃再次向佐科发起寻衅，两人的差距扩大到了10个百分点以上。
虽然佐科任内没有实现自己承诺的经济增长目标，但得益于其谨严的管理，印尼一贯保持着5％的年增长率，外商投资领域大幅开放。印尼根本举动步伐得到了全面改造，完成了印尼首个高铁项目，建筑了大量机场、港口和收费公路。此外，佐科还鼓励印尼海内将镍矿石加工成具有附加值的成品，推动印尼向环球代价链上游迈进。
在与普通印尼民众最息息相关的领域，佐科将全民医保操持的覆盖面从人口的56％扩大至94％，食品价格通胀也呈现稳步低落的趋势。在2023年的一项调查中，73％的印尼人乐不雅观地表示，他们预期五年后的生活会更好。
印尼宪法规定，总统只能留任两届。但佐科还有许多未竟的奇迹，个中就包括在2045年前使印尼成为高收入经济体的目标，以及一项耗资340亿美元的迁都工程：将都城从雅加达迁至东加里曼丹省努山达拉。
总统任期进入末了的两三年时，佐科开始探求可以延续其长期发展议程的继任者。与佐科同属斗争民主党、被称为“佐科徒弟”的甘贾尔是一个潜在的人选。但甘贾尔与斗争民主党党魁梅加瓦蒂的关系，终极让佐科疏远了这位同样出身中爪哇省的同寅。
梅加瓦蒂与佐科的关系并不和谐。尤哈尼斯向《中国新闻周刊》指出，梅加瓦蒂一贯侮辱性地称佐科为“党内官员”，“希望他成为该党的仆人，而不是一个独立的领导人”。
据印尼媒体宣布，甘贾尔在未与佐科切磋的情形下，与梅加瓦蒂达成了交易。而佐科在提名正式公布当天，才知道斗争民主党的总统提名人选。尤哈尼斯说，这在非常看重面子的爪哇人来看是一个“严重的缺点”。
反不雅观普拉博沃，鉴于两人激烈竞争的历史，他看起来极不可能成为佐科心仪的继续者。两次在总统竞选中输给佐科后，普拉博沃都谢绝认输。他向宪法法院控诉佐科选举舞弊，但都以败诉告终。让人意外的是，佐科在组建新政府时，向这位强硬的对手递去了橄榄枝，约请他在自己的内阁担当国防部长。
在印尼的民主时期，旧日仇敌之间缔盟、政客在党派间跳来跳去的情形司空见惯。佐科和他的前任苏西洛都在议会中建立了自己的“大帐篷同盟”，以削弱反对派的力量，增强自己的权力。2014年，佐科首次当选总统时，只有40％的议员支持他。第二任期“成功收编”普拉博沃等反对派后，佐科的执政同盟掌握了国会超过八成的议席，使他能在最少的反对声中推动立法改革。
加入佐科政府后，普拉博沃一贯扮演着忠心耿耿的下属角色。他多次流传宣传，从佐科身上“学到了很多”。在2021年前后，一些佐科的支持者乃至呼吁佐科与普拉博沃组成差错，参与2024年的竞选。他们认为，两人可以联络这个政治上分裂的国家。
经由多年的试错，第三次冲击总统职位的普拉博沃开始模拟佐科的路线。他穿上和佐科风格相似的休闲服，展现出温和谦善、民平易近的一壁，并且承诺要连续推进佐科的项目。
2023年10月，普拉博沃宣告了他的副总统人选，佐科的宗子吉布兰。虽然佐科没有公开为普拉博沃背书，但他表示支持自己的儿子参选。今年1月以来，佐科多次前往竞争激烈的中爪哇省派创造金和大米，与普拉博沃一起在街边小摊共进晚餐，乃至还涌如今后者的竞选海报上。
印尼现任国防部长普拉博沃（左）与竞选差错总统佐科的宗子、梭罗市现任市长吉布兰。
剖析指出，佐科拥有一大批虔诚的志愿者，他们中的大多数人并不认同某个特定政党，只有在佐科供应明确的支持方向时，他们才会选择自己心仪的候选人。随着佐科的方向性越来越明显，普拉博沃的支持率也开始快速上涨。起初领跑民调的甘贾尔则受到了巨大的冲击，在其霸占主场上风的中爪哇省，他的支持率从68％骤降30个百分点至38％。这种征象，被印尼媒体和学者称作“佐科效应”。
部分佐科传统盟友对佐科与普拉博沃越走越近颇有微词。近期，内阁内部涌现缝隙的宣布层出不穷。安迪·维贾扬托曾经是佐科的幕僚，但去年10月后两人渐行渐远。他对媒体表示，印尼发生的这统统，“就好比奥巴马溘然决定支持特朗普，同时还表示会连续支持民主党的操持。”
“子承父业”
“三个月前我什么都不是。我向普拉博沃表示衷心的感谢，感谢他给像我这样的年轻人供应了空间。”在胜利之夜的集会上，年轻的吉布兰坦承，他没想到得票率会这么高。
“吉布兰就像是他父亲的翻版，特殊是他说话的办法。”阿玛琳达说，这与普拉博沃形成了光鲜的比拟，后者被指讲话粗鲁，比如常常用不恰当的办法称呼女性和残障人士。
吉布兰最初是经营餐饮业的企业家，2019年宣告加入斗争民主党。不久后，他即表态要参加次年梭罗市长的竞选。只管吉布兰在政治上毫无建树，但斗争民主党还是提名他为梭罗市长的唯一候选人，正式踏上“子承父业”的道路。佐科曾在梭罗担当过7年市长，由于在当地有极高的人气，被称为是苏丹、国王一样的存在。
不出所料，吉布兰轻松拿下了梭罗市的选举。当时政治剖析人士普遍估量，吉布兰的下一站是到中爪哇省或雅加达省担当省长。没有人能预见到，他会在短短几年内坐上国家领导人的第二把交椅。
过去，印尼总统和副总统候选人必须年满40岁。但2023年10月，佐科妹夫安瓦尔担当首席大法官的宪法法院为已有民选职务经历的人开了特例。36岁的吉布兰差错普拉博沃，就此扫清了程序障碍。由于存在明显的利益冲突，法院的道德委员会在11月解除了安瓦尔首席大法官的职务，但这项争议性的裁决仍旧有效，安瓦尔也仍旧是最高法院的法官。
选举前三天，一部戳穿佐科涉嫌选举舞弊的记录片在网上疯传。影片指控佐科动用政府资源操纵选举，来确保普拉博沃和吉布兰得胜。非官方点票结果出炉后，普拉博沃的两位竞争对手并没有宣告落败，而是表示收到大选涌现“构造性、系统性和大规模的舞弊”报告，呼吁期待官方结果。
落选者向宪法法院质疑选举结果的情形在印尼很常见，有时会导致重新计票，一些地区会重新投票。澳大利亚墨尔今年夜学印尼法专家蒂姆·林赛对《中国新闻周刊》表示，普拉博沃的领先上风非常大，纵然重新计票或投票，也不会涌现颠覆性的结果。
综合多家民调机构的出口民调，斗争民主党坚持了国会第一大党的地位，但得票率可能会从20％低落到18％。支持普拉博沃的两个政党专业集团党和大印尼运动党都得到了约14％的选票，比2019年时有所上升。
普拉博沃可能会试图效仿佐科，建立一个能掌握国家立法机构的政党大同盟。新总统将于10月宣誓就职，在未来八个月韶光，宦海和商界精英将进行激烈的交易，以确保自己在新政府有一席之地。
形象多变的普拉博沃，会以什么面貌执政呢？或许普拉博沃所欣赏的政治家们，能供应一些线索。多年前，第一次竞选总统的普拉博沃在接管《金融时报》专访时曾谈到，印度的尼赫鲁、新加坡的李光耀、马来西亚的马哈蒂尔和泰国的他信给了自己许多启示。普拉博沃说，他喜好尼赫鲁，由于“他出身富余家庭，但始终守卫穷汉”。他信和普拉博沃有许多相似之处，两人都有糟糕的人权记录，也都自我流放过一段韶光。普拉博沃在采访中说，只管他信“有点粗暴、有点分裂”，但“他把事情办好了，穷汉喜好他”。
多位学者向《中国新闻周刊》指出，普拉博沃的本色还是一个军事强人，他的脾气暴躁、易怒是出了名的。那个精心塑造的“可爱老爷爷”形象，可能并不会持续太久。
“他脾气反复无常，又有很强的民族主义方向，这一点在他处理一些自认为会折损自己或印尼的颜面的事上，表示得十分明显。”尤哈尼斯认为，当普拉博沃面临外交决策危急时，可能会做出一些过激反应。
普拉博沃的反对者认为，普拉博沃手中的权力将是危险的。但一些学者指出，有很多成分会制约普拉博沃成为专制统治者。
“佐科的支持率高达80％，这给了他很大的余地来测试自己的权力极限。但普拉博沃并不那么受欢迎。”尤哈尼斯表示。布兰德则认为，在印尼，“同盟不断变革、权力中央分散、政治影象短暂……这些成分使得个人很难积累太大的影响力，从而造就了印尼的民主韧性”。
虽然与佐科缔盟是普拉博沃得胜的关键，但野心勃勃的普拉博沃在上任后是否真的会像承诺的那样对佐科“萧规曹随”，仍有待不雅观察。尤哈尼斯指出，副总统的权力非常有限，完备取决于总统是否将权力分给他的帮手。以菲律宾为例，马科斯与前总统杜特尔特的女儿组成竞选差错。只管许多人认为杜特尔特可以通过女儿保持影响力，但马科斯上台后，动手推翻了前者的许多政策。
不过，吉布兰只是佐科政治布局中的一个部分。
2023年9月，佐科28岁的小儿子卡桑追随父兄的步伐进入政坛。加入印尼联络党的第三天，卡桑被任命为该党的主席。剖析指出，这个由支持佐科的政商界人士在2014年孵化的小党，可能在未来成为佐科施加影响力、巩固政治遗产的工具。
一些剖析人士估量，年事缘故原由和康健问题，让普拉博沃很难在2028年再次参选，而他唯一的儿子是一名时装设计师，对政治也不感兴趣。阿玛琳达认为，吉布兰很可能会在2029年寻衅总统职位，“未来20年，佐科家族的影响力都不容小觑”。
发于2024.2.26总第1129期《中国新闻周刊》杂志
杂志标题：普拉博沃的总统之路
：陈佳琳
编辑：徐方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