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抹炎火红唇,橙色遮阳帽稳定地围坐在板寸发型的脑门一周,黄色毛衣裙套装,配上桃赤色棉质拖鞋.....早上地铁到站,我刚好站在门口,举头瞥了一眼,首先引入眼帘的便是这样一幅色彩艳丽的画面。这位女士,微微低着头,我首先看到的便是她的炎火红唇,地铁门一开,她匆匆下车。
她的打扮让我想起了小区里的姨妈W。
原来我家和她家属于高下楼关系,从小在我眼中,她是个分外的存在---既倾慕佩服她同时又会以为很尴尬。
第一次见到她,是在一个酷热的夏季,她头戴顶遮阳帽,鼻子上架着一副玄色墨镜,身穿长长的连衣裙,骑着自行车从我身边经由。这位姨妈很时髦,挺飒的!
姨妈个头矮,胖胖的,有一条有点瘸,走起路来,肩膀一上一下,起伏不平。有一天,她穿着旗袍下楼,小区里的姨妈们议论纷纭,说她是“丑人多作怪”。母亲说,W手很巧,缝纫机踩起来,一对枕套就做好了。
由于住高下楼的关系,平常走动较多,逐步熟习起来。母亲常常去她家里闲聊,她喜好在家里做衣服,家里的床单、被罩和枕套都是自己做的。
她喜好考试测验新事物,无惧他人的言语。
有一年她参加女儿的家长会,创造班主任老师穿了一条鱼尾毛线裙,十分俊秀,她急速买了毛钱给自己织了一条裙子,每当她穿着裙子下楼,总是有人指指示点。
但是,W绝不在意。
初秋的古都总爱刮风,有一天我站在寝室透过窗户向下张望(我家在7楼),看到W正在楼下和母亲谈天,她上身穿着洋装,下身就配着她织的毛线鱼尾裙,看起来就像一个一个洋葱头。
母亲回来后,我见告她,刚才从楼上往下看,姨妈本日的打扮好奇怪。母亲说,她拐弯抹角地提醒W,穿衣服还是首选符合自己年事、身材的,这样比较得体。
但是姨妈却不以为然,她以为穿衣服首先要让自己愉快,自己喜好才行,其他人的意见她从来不放在心上。
她的这种心态让我佩服,有那么一丝“走自己的路让别人说去吧”的意味。
所谓“物极必反”,过于自我的人同时伴有“独裁”的气质,比如她对付子女的掌控便是如此。
当然,这种气质彷佛在很多父母身上都能嗅到。